很多病人會問:

「醫師，D藥可唔可以唔好咁苦?」

「好呀，要朱古力定士多啤梨味?」我當然不會這樣說。

其實，如果一個醫師，開藥只關注味道，而不關注療效，做中醫是很容易的。只開甘草、烏梅、山楂、加大量蜜糖，應該會相當好味。這就是酸梅湯了。但這是廚師，不是醫師。病人是希望治病的，所以，我們開方，也是針對疾病本身。當然，有些病人只為「補身」，又另作別論了。

一個醫師開處方，要顧及病人體質病證、還要顧及月經產孕慢性病G6PD等等等等，其實已經頭都大了。如果還要兼顧味道，醫師頭頂真要冒煙了。其實，即使我真心想幫手，要令中藥味道好一點，也不是易事。

如果病人處方上有一味黃連，清心火治失眠的，不用不可。那麼，這劑藥一定是苦的。即使我另外二十幾種藥材都是甜的甘的，一味黃連，就已經可以掩蓋其他藥的甘味。又例如，病人處方上有一味紫草，清血熱治濕疹的，不用不可。那麼，這劑藥一定是苦的，而且超臭如臭腳味。即使我另外二十幾種藥材都是甜的甘的，一味紫草，就已經可以掩蓋其他藥的甘味。就如一個屎渠，你放多少CHANEL香水落去，屎渠都不會變香的。

西藥不苦嗎?其實都苦的，但病人願意接受。「西藥也有不苦的」病人會這樣說。對，但他的不苦，其實是有代價的。西醫給小朋友的抗敏藥，其實並不好飲。但加上各種顏料、化學品、高濃度糖水以後，就變成「果汁味」咳水了。這個就是代價。你願意嗎?